安房守日(真田豪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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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的悲哀

信长的悲哀

在青春期没有受过挫折或不曾历经艰辛的人,对别人内心的感受是无法体会的。而能了解别人喜、怒、哀、乐的人才能掌握人心,才能成就大事业。  
  源氏物语中的主人公光源氏,可以说具备了各种优异的条件,不需要任何的奋斗就能在仕途上畅通无阻。正因为他无法体会平民的心情,是一个冷酷的官吏,使其在日后的政治生涯中遭受惨败,不得已地在须磨明石浦过了两年的流放生活,而这段经历又对其在日后的政治活动有着莫大的帮助。由此可见,人在经受痛苦的磨练后才能真正的成长,才能对眼前的世界有正确、清醒的认识。  
  信长年轻时不曾经历挫折,没有受到过失意的打击或失势的苦恼(信行的反叛根本无法动摇他的地位),这正是信长性格中最大的弱点。信长是个天才,因为他能想前人之不敢想、做前人之不敢做。以他“天才”的能力和他麾下的家臣相比,是非常突出的,而这种对比也造成他自负的性格。因此信长不需要任何的军师、参谋,他有自己的构想,并果断的付诸行动,是标准的独裁的“一言堂”式的领导者。事实上,他所做的决定又确实超出家臣们所能理解的范围,久而久之,就更助长了他的自负。  
  在信长“一言堂”式的领导下,家臣能发表的意见极少,这时的家臣也就蜕变成贯彻信长天才性决定的工具。优秀的家臣在他眼中就是锐利的太刀、善跑的骏马;相对的,那些迟钝的家臣就如同笨拙、残破的工具一样遭到抛弃。好恶的界限太分明,这是信长的特征也是他的大缺点(唉!率性而为的人在滚滚红尘中都没有太好的下场)。由于信长对任何事都能明快决断,就忽略了和家臣的沟通。只要我懂就行了,不需要任何人来发表意见,这大概就是信长内心的想法吧。根据《信长公记》的记载,他在听取家臣报告时,通常是以一句:“是这样吗?”来作为回答,仅仅一句话就结束了会谈。这种唯我独尊的性格再加上和下属缺乏沟通,都为日后与部下的纠纷埋下了种子。  
  信长的行事因人、因事、因时而截然不同。一方面,他有着和常人一样的性格:温和、体贴、待人彬彬有礼。另一方面,他的性格又如同烈马一样狂放不羁、桀骜不逊,“佛敌”、“第六天魔王”的绰号一点也不为过。(日本的学者有一种说法,认为信长是有“双重人格”的人。俺深表赞同)  
  信长的自负和待人厚此薄彼的态度,造成他对部下的骄横心态,而并不是所有的部下都能承受他的这种态度,毕竟像秀吉和兰丸那种对他心怀真正感激之情的人太少了。信长在与兰丸或秀吉一类人的接触中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地胡说八道,而在与光秀这种守旧的人在一起时就非得谨严慎行不可了,这正是信长无法从内心深处真正接受光秀的原因。光秀太正经了,给人的印象十分压抑,就像咱们所说的“假道学”,非要把自己关在一个壳子里,不让任何人看到他内心的想法。并且光秀本身也十分自负,也自认为是“天才”。两个都自认是“天才”的人在一起,如果不发生冲突才是怪事呢。  
  信长在面对秀吉时,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喊“猴子、秃鼠”之类的外号,对兰丸是可以称呼“阿兰”。由于信长在面对这些心腹时采取的是放任的态度,而这些人也给信长一种“说什麽都无所谓,什麽都没有关系”的感觉。所以当信长带着这种感觉面对光秀,大喊“秃头、橘子”之类的外号时,光秀这种自负的知识分子会产生多大的反感和排斥心理就可想而知了。在光秀的眼中,秀吉那种“逢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的转变自如的性格是“没有教养的,只会拍马屁”的草民心理。而他本身则是古典的知识份子,个性阴沉而神经质,不懂得圆滑事故地处理问题。光秀的这种性格加上自负的心理和信长“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妄相撞的结果是:光秀在同僚的眼皮子下当众受辱。信长可能将这种事很快抛到脑后,而光秀的心中则肯定留下了仇恨的种子。  
  实质上,信长和光秀的气质并不相和,虽然光秀也是非常能干,在待遇上也领先秀吉一步。但光秀一直无法获得信长内心的认可,获得像秀吉在信长心中那样的地位。光秀可以说是室町文化的遗族,骨子里是维护旧秩序的守旧派;而信长则是天生的破坏者,是要捣毁一切旧秩序,建立新秩序的革命者。这两人的差异是如此的明显,所以说光秀反叛信长或者信长斩杀光秀都不是什麽新鲜事。至于为什麽一提到光秀就好象是可恶的叛臣,是十恶不赦的家伙,只不过是因为光秀反叛的时间是在信长即将统一天下之际,给人一种破坏美好结局的感觉。(光秀反叛的本质与织田信行和荒木村重没什麽两样,但被骂的程度远甚于前两者)  
  可以说信长的悲剧和光秀的反叛是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决定了的,革命和保守这两种势力是不可能并存的。信长最大的悲哀就在于坚信“部下对我绝对忠诚”,正是由于这种悲哀的自信而不能和家臣打成一片,而只是自己高高在上的称孤道寡。织田家空有信长这样的天才和雄厚的实力而不能夺取天下,大概就是因为信长不会用温和的手段驾御家臣吧。

[ 本帖最后由 大意觉迷 于 2008-1-23 16:33 编辑 ]
露と落ちつゆと消えにしわが身かな浪花のこともゆめのま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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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信长的悲哀

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说“信长最大的悲哀就在于坚信“部下对我绝对忠诚”,”~~这个却不一定,战国乱世,父子兄弟尚且不能相信,信长又怎么会有那样天真的想法?~~~```据说本能寺之变时,信长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自己的长子信忠叛变,直到森兰丸看见光秀的旗帜才确定是明智反叛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2-26 12:44:23编辑过]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如果做不到,就做一个低调、蛋定、靠谱、牛逼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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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信长的悲哀

我也觉得信长不会这么天真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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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信长的悲哀

可是当时信长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恶,是光秀吗?一定是为了那天的事,这个蠢蛋。”光秀的腾飞因为谁?信长!在朝仓家的他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在织田的身份和地位,信长还是十分信任自己的直系手下的,胜家,猴子,长秀等等,可以说都是信长最信任的啊,信长不是天真,只是太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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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信长的悲哀

星~~~~你的头像好可爱 ~~~[em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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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的悲哀

[PP]以下是引用宗信在2005-3-28 8:57:38的发言:
可是当时信长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恶,是光秀吗?一定是为了那天的事,这个蠢蛋。”光秀的腾飞因为谁?信长!在朝仓家的他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在织田的身份和地位,信长还是十分信任自己的直系手下的,胜家,猴子,长秀等等,可以说都是信长最信任的啊,信长不是天真,只是太自信了



我看过于自信的不是信长,是宗信。你这文章如果在战盟发,我保证1天就要被围攻到臭。“当时信长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你说这话的依据是什么呢?能不能拿出来我看看?实际上,当时信长到底说过什么,是根本就无法确认的,因为死无对证。除了将来发明了时间机器你倒可以回去验证一番。


当然现在有的历史资料中有谈到本能寺之变当日信长的言行,但基本没有确凿证据,最可信的应该是信长部将太田牛一的记实体传记《信长公记》,书中提到信长在确认光秀谋反是只说了一句话“勿言是非”(ZEHEIMONASHI)或(ZEHEMOOYOBAZU),从这句来判断,信长当时除了迎战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惶论拿着光秀的旧事在那里感叹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7 0:00:24编辑过]



[ 本帖最后由 大意觉迷 于 2008-1-23 16:34 编辑 ]
法身无相,不可以音声求;妙道亡言,岂可以文字会。纵使超佛越祖,犹落阶梯;直饶说妙谈玄,终挂唇齿。须是功勋不犯,影迹不留。枯木寒岩,更无津润;幻人木马,情识皆空。方能垂手入鄽,转身异类。不见道,无漏国中留不住,却来烟雾卧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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