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人的印象中,忍者就是在夜晚穿着黑衣,边念口诀边手印,然后如鬼魅般消失,潜入某处,突然出手杀人于无形的杀手。这些恐怕多是游戏、影视剧过分渲染的的结果吧。那么这到底是些什么样人呢?他们真的有传闻中那么神秘吗?他们除了杀人还干些什么吗?在下斗胆,试图从游戏、影视中找到一些残留的影子,结合历史了解一下这群生活在烟雾中的人们的真实情况。
从《甲贺忍法帖》到《火影忍者》,大家都会被其中绚丽的几乎无所不能的忍术所吸引。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吗?通常认为忍术大约产生于圣德太子时期(五世纪末至六世纪初),在大多的印象中,忍者施术时,都是口中念决手上结印的。这些口诀的种类主要有两大类:在影片《枭之城》里,忍士们反复使用的就是那句“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九字真言;而在动漫《火影忍者》中则是用十二地支的不同排列了结印的。后者的真伪在下无从考证,但九字真言却是确实存在的。
正如《孙子兵法》中武将要求“智信仁勇严”一样,这“九字真言”也代表九种目标(注1)。忍者往往早上面对太阳,晚上面对月亮,早晚各进行一遍。据说熟练以后,只要口中念出一个字手上就能条件反射的结出相应的印来。在那部被誉为忍者百科全书的《万川集海》中对诸多忍术都有叙述,可是却并没有指明各种忍术相对应的的手印结法。可见“九字真言”虽确有存在,但并不像影视剧中的那么玄乎。事实上忍者们只是在应战或行动前才“联结手印”从而达到使精神倍增的目的,这只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罢了。
需要指出的是,九字并非日本原创,而是源自中国,最早在东晋葛洪所著的《抱朴子》中就有记载(注2)。葛洪是个道士,而《抱朴子》也是一部道家的经典。在日本最主要的宗教应当是佛教,可是佛教是在唐朝鉴真东渡后才开始发展壮大的;而在之前中日在宗教方面的交流应以道教为主,所以我觉得阴阳道应当就是道教在日本的体现。
看过影片《天与地》的朋友可能还记得,上杉谦信在出兵前,在暗室里祈神时,口中竟然也在念“九字真言”。武士几乎是和忍者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的人,他们怎么会有这种相似的举动呢?日本的佛教主要是在由我国传入的基础上根据本国国情而创造的净土真宗,人们熟悉的战果时期的一向宗就是净土真宗的一个分支。上杉谦信也信佛,不过他信奉的是密教的分支真言宗。在那个宗教对人影响极大的时代里,忍者这群靠信念生存的组织,自然无法摆脱宗教对他们的影响。
忍者大多也是密宗的信徒,当时的僧人行基倡导本地垂迹说,宣扬现世佛教,但是被朝廷认定是邪教而受到迫害。山伏头领役小角和他手下的们以杖术为基础在山中和官兵周旋作战,这种战术就是山伏兵法的雏形,而这套杖术后来分化发展成了剑术和枪术。
唐朝时有两个叫空海和最澄的僧人留学回国,空海在高野山建造了金刚峰寺,开创了全密(真言宗),最澄在比叡山建造了延历寺建立了显密(天台宗)。近畿圈的山伏们分成了两派,分别守护两座山。个人认为,也正是此时在大量唐和朝鲜的手工业者以及杂耍艺人流入日本,这为忍者以后化装、改变身份提供了更多的掩护,在影片《枭之城》里伊贺忍者就分别化装成铁匠和杂耍班来掩饰身分的。平安时代,阴阳道的祖师——安倍晴明出现,山伏们又把阴阳道以及中国的《孙子兵法》结合山伏兵法完成了忍术的理论基础,而大量的忍术也在实战中完善并发扬。时至战国时代,以伊贺、甲贺为首个大忍术流派已经达到四十个(注3)。
在众多影视作品中出现的大量忍术,几乎已达到万能的地步。虽然有些忍术并非凭空捏造,但编剧们为了增加观赏性而刻意的夸大了。比如隐身术,确切的说应该叫“藏身术”其实是忍者凭借自身的灵巧、迅捷的速度,再利用烟雾或障碍物快速的逃离罢了,只因时间极短,让人误以为有如凭空隐去了一般。《火影忍者》中多有表现忍者变换成其他人的镜头,这在影片中被称为“变身术”其实确切的应该成为“变装术”;电影《枭之城》中,五平为了摆脱重藏的追踪,或化装成武士或成为商人。不过他在变装时都是借助行人来进行干扰的,这些行人显然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通过变换发型、脸部特征以及衣服来改变自己,这种在《007》、《谍中谍》中常用的招数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吧!
忍者总是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为了能有足够的能量支撑身体并把体重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里,所以他们的食物主要以谷物为主,从而达到低热量、低脂肪、高蛋白质的目的。众所周知,忍者时常要执行一些潜伏、追踪之类缺乏充足补给的任务。为了不影响机动性,除去必要的器械外食物不能带太多太大。在《火影》中忍考试中,鸣人曾因为牙吃了1个小丸子而抗议说是“兴奋剂”,那个丸子被称为“兵粮丸”或“兵笼丸”,事实上这种东西确实存在,不过没有片中说的那么神奇。“兵粮丸”是战争时,兵士们固守城池时用的,是用胡萝卜、麦粉、糯米粉、蜂蜜、酒,用文火熬干,再揉成小丸子晒干,一天服用三十粒,从而达到获取每日必需维生素的目的。还有,将一些如芋头、麦子之类蛋白含量稍高的的食物蒸熟晒干作为干粮。在潜伏时不宜带水,为了解渴一般用麦角、梅子、冰糖搅合成药丸,称为“止渴丸”(注4)。这些都是长年在山中跋涉的劳动人民的智慧以及历代忍者血和生命的结晶。
在光荣游戏《太阁立志传4》中,玩家有时会在野外遭到忍者的攻击,如果击败他,他宁愿自爆也不和玩家多说一句。同样在《太阁5》中,玩家扮演忍者去执行任务如果战斗失败的话,也多半不能活。由此可见战国乱世的残酷,以及敌对双方武士与忍者之间那几乎不共戴天的仇恨!据说凡是被抓获的忍者都会遭受如凌迟等极度残忍的刑法处死,而忍者也尽可能的避免被俘,如果万一逃生无望,他们宁愿选择自杀。所以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忍者往往要精通多项技能,只有提高了任务的完成率,才能减少因失败而造成的伤亡。
就像斯巴达人一样,忍者一出生就要面对生死,只有强壮的才能活下来,弱小的只能死亡。一般从五岁开始就接受跑、跳、平衡的训练;十岁,就开始学习格斗技巧和使用武器,内心活动对身体造成的心理影响和体格的完善;十五岁以后,教他们作间谍的技巧,为他们以后成为忍者做准备。并且,忍者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被灌输对主人绝对忠诚的思想;除了自己的主人,任何人命令都不会听。这种从小开始的精神洗脑使得忍者比任何的宗教信徒都狂热、无所畏惧,这恐怕也是忍者战斗力超强的原因之一吧。
时至今日,忍者的时代早已过去;昔日的忍者之乡也已变成了游览胜地;不过那些奇妙的忍术还有神秘的忍者,永远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虽然日本的不少东西都源自我国,但作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千年古国,他们的许多文明还是值得我们学习、探索的。如果两国再能像唐朝那样,相互交流、和睦相处那该有多好啊!
注1: 临:身心稳定;兵:能量;斗:宇宙共鸣;者:复元;皆:危机感应;阵:心电感应;烈:时空控制;在:五元素控制;前:光明。
注2:《抱朴子》内卷登涉篇,原文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注 3:日本全国忍术流派一览
地域 流派
奈良 楠流、蒲生流、九州流、秀乡流、飞鸟流
长野 伊藤流、青木流、芥川流、户隐流
山形 羽黑流
新泻 加治流、上衫流
和歌山 纪州流、根来流、奈贺流、新楠流、名取流
广岛 福岛流
三重 泽流、泷野流、内川流、义森流、泷流、服部流、迁一务流、理极流、伊贺流
爱知 全流、秋叶流
山梨 忍甲流、忍光流、松田流、武田流、甲阳流
枥木 松本流、福智流
冈山 备前流
滋贺 甲贺流
福井 义经流
神奈川 北条流
青森 中川流
注4:有关食物的配料以及制作方法,摘自《真实的忍者》
http://spaces.msn.com/yeziyi58/
主要参考资料:
《万川集海》部分http://post.baidu.com/f?kz=5787334
双子星《伊贺流忍术》http://bbsx.cityuu.com/Dispbbs.aspx?TopicId=13754
乱.暮沄春澍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http://www.yourblog.org/Data/20043/32178.html
踏月追风《伊贺忍者与甲贺忍者》
http://www.sanada.net.cn/shiliao/shiliao_10.htm
《真实的忍者》http://spaces.msn.com/yeziyi58/
吃羊无限好《忍者研究》http://bbs.yuhome.net/archiver/?tid-20957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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