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房守日(真田豪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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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期发布:石川五右卫门们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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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序章

天正二十年四月廿五日,日本九州名护屋城大手门口旌旗飘扬,鼓角喧天,一片庄严而热烈的场面。在兵甲绚目的骑兵簇拥下,队列中间的那位老人反而不是那么显眼。他一副枯瘦身躯,面貌憔瘦而略有几缕长髯,穿戴着金碧辉煌的大唐服饰,形象多少有些滑稽。只有那深陷的双眸,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位老人就是去年年底刚刚退位的关白大人,丰臣秀吉。

他此刻的心情是愉快的。他坐在轻软舒适的肩舆上,听闻嘈杂模糊的欢呼,微眠的脑畔不禁掀起记忆的遐想:自从自己从尾张国中村离家出走以来,他已走过了一条颇多坎坷而异常顺利的人生道路。40年中,他从事诸多行业,侍事各个级别;脚步踏遍了日本的山山水水,尝遍了世上的酸甜苦辣。他已经在无数座城池前经历了如同今天般盛大的欢迎式。每当此时,他必定昂首盛装,让屈服的敌首牵马,志得意满的进入对方拱手倾献的城池。若年征战,如今全“天下”都已经尽在自己掌握,不但三岛八洲六十六国之中已经无人可与自己匹敌,就是从日本国王足利义满以来的200年里,他也是唯一的一个。他自感文治武功齐天匹地,甚至真的怀疑自己的身世——也许自己真是天神的儿子?

虽然年已古高,无力于弓马之道;今天的欢迎式也并非进入攻取的城池,他的心情反而要更加畅然。就在刚刚过去的一个月,他的仪仗已经对西日本作了一次巡视,沿途的亲藩谱代或是亲密盟友,都热情迎候,悉心招待,并旋即跟随队列前进。尤其是昨天,他又在丰后深江城接到了小西行长大破釜山,旗开得胜的捷报,这更令他喜出望外。于是今天的这次入城式,不再是战役的结束,而将成为大战役的开始;秀吉也不再是日本的统治者,他要成为全世界的主人。一切荣耀似乎近在咫尺,就在海的那一侧。此时此刻,秀吉甚至迫不及待得感到有亲自渡航过去的必要了。

秀吉甫入住名护屋,就立刻着手掌握军队调发的实际情况.过了约莫一个月的时间,他在城中召开军事会议,正式向大家宣讲自己的计划:“朝鲜的战况既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靖。也许是我亲自出马的时候了!我把家康留下镇守国内,以消除我的后顾之忧。如今,国内之兵全部调动起来,即使从少的说也有30万。”这时候他看看前田利家和蒲生氏乡:“你们两个各带5万精兵,我亲率15万精兵,你俩跟随我的左右,扫荡朝鲜,直入大明。只可惜舰船尚未齐备,不过我心意已决。”德川家康听闻大喜,也在一旁煽风加油。怂恿秀吉出兵。就在这时,浅野弹正少弼长政,秀吉的连襟,上来泼了一大桶冷水:“顾天下初定,创痍未平。百姓们人人皆希望休养生息,清静无为。而殿下竟兴无名之师,摧残异域,让我国的父老兄弟,骸骨曝于海外,哭涕之声闻于四方。加之漕转赋役接二连三,现在天下的村落都快变成荒野了。这种情况下,殿下前脚刚抬起来,那么全国六十州的盗贼都会乘机雷动风起。德川公再尽心竭力,能对付的了这种局面吗?他又怎么能继续安坐关东呢?臣恐怕殿下舟师不到釜山,国家社稷已经归了他人之手。这个态势是明摆着的,很容易察觉,殿下平时处处留心,怎么在这里却失察了呢?俗话说,鳖欲食人,反为人所食。我看正是说的殿下。”

这番忠言直谏令正在无限膨胀中的秀吉大为光火。他当即拔出小姓手中的太刀,架到长政的肩上:“居然以臣骂君,说我是乌龟,不想活了?”眼看长政危在旦夕。利家、氏乡连忙抱住秀吉,替长政请命。长政扔下一句话:“殿下如果真的要诛杀臣,不必亲自动手。我不会躲避的。”斜了秀吉一眼,昂然离去。

秀吉气坏了。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敢这样跟自己顶嘴?目无君上,天理难容!只是身为至高无上的天下人,没有好意思就拿这个理由杀他而已。而长政也就回家待罪,闭门不出。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人人都为浅野捏着一把汗。谁料不过几天,一位岛津家臣意外的救了浅野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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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本一之迟阵”

薩南的島津氏,是与佐竹氏齐名的源氏名门,从祖先赖朝以来,400余年生生不息,堪称战国时代家格最为古老的大名.家族生息繁衍,人口迁播,到战国时代,岛津家的分支遍及若狭、越前、伊作、総州、奥州、薩州、豊州、相州等东西各国.甚至就在萨摩一国,岛津家就派生出山田、町田、伊集院、新納、樺山、北郷、川上氏等一族庶家。这些支族互不统辖,内斗迭起,严重地制约了家族的长远发展.
  大永六年岛津贵久的对守護家的继承,为长久以来一族間的内訌打上了休止符.他在長子義久、次子義弘、三郎歳久、末子家久的协助下,一面安抚一门宗族,又降伏了菱刈、渋谷、肝付等有力的在地領主,最终统一了南九州三国,为島津氏的雄飛打下了坚实的基礎。在这一過程中,岛津家将大批小在地領主编成家臣団,形成了外城制的独特在地支配方法.岛津家把领地分为数百个乡,将家臣下放到乡里去集中居住.在各地相对集中的武家屋敷称为"外城",又叫"麓",平时是住宅区,战时便成为拱卫主城鹿儿岛(内城)的坚固堡垒.武士们平时与农民一道耕作,自给自足,一旦有事则受负责该麓的地头统一指挥,是半农半武的存在."麓"多位于山川险峻,通衢要冲,且靠近水源,有利畑作.在"麓"的四周,则包围着町村滨等经济单位.这样,麓也是该地区的经济文化的中心.这套制度虽然比较信长秀吉的城下町制尚有不及,但却因地制宜,对中世制度无庸是进步的.于是在此制度下,到了战国后期,在岛津四兄弟的同心戮力之下,岛津家席卷九州,迎来了辉煌的高峰.

但是父祖兄弟三代人前仆后继奋斗的心血,却在一夜之间赴之东流.天正十四年,中原的霸主丰臣秀吉发兵20万,分两路向西南滚滚压来.初步交战以后,当主岛津義久意识到坚决抵抗无益于自杀,于是向秀吉求和.此前,岛津家久已经率本部向丰臣秀长投降,不久病死;而其他一部分曾经转战九州上下的家臣们,则不甘心就此交出曾经用鲜血生命换来的大片江山,仍然表现出浓厚的敌意.岛津歳久因为嫡子忠隣的死(在战场上被丰臣军所杀)而心情悲愤,退回居城祁答院闭门不出.主战的家臣纷纷向他聚拢.而丰臣秀吉则企图通过扶植岛津义弘的势力,压制岛津義久.原本业已团结的岛津家陷入分裂与混乱,力量大大削弱了.而这正是秀吉所希望的.战后,秀吉剥夺了岛津家的六国,只保有其最早的领地大隅\日向\萨摩三国.并且令岛津兄弟三人各占一国.其余领地则变成了自己的藏入地,或是勋臣宿将的领地.秀吉通过领地的再配置,将九州纳入了中央政权的体制之下。
然而就在秀吉大功告成,将要心满意足的离开九州的时候,他遇到的最后的抵抗.当全九州大大小小的领主都已经匍匐于秀吉的行在,表示臣服的时候,岁久却假托身染沉疴,以此名义卧床不出,只派了家臣前去参觐.于是秀吉返回之时,有意无意的选择了祁答院城下的道路.恰恰就在这在一段险峻的山道上,他们遭到了山贼的袭击.山贼们乱箭齐发,射向秀吉的驾笼.可惜只误中了"副车",秀吉安然无恙.这时卫队及时护驾,杀退了贼人.擒住一个审问,居然是受了岛津岁久家臣的指使.
我们无法想象当时秀吉的心情,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向来专横的霸主秀吉这次却没有发作.他也许并不相信贼人的"诽谤",或者他相信这仅仅是少数冥顽不灵的家臣所为,与岁久无关,不值得声张.他一声不吭的继续上路,只留下鬼蜮伎俩的阴谋家们那惴惴的心跳与惶恐的神情.

随着天下一统步伐的推进,曾经分裂动荡的岛津家也渐渐恢复了平静。众所周知,近70年来岛津家以团结著称,目下虽一时倪墙,其实也都是出于保护家族利益。就在时间老人试图抹去兄弟一族心灵创伤的时候,如今,秀吉的一纸征韩令再次激得岛津家政局一片翻江倒澜。

征韩令早在去年正月就发出了。经过一年来全国上下紧锣密鼓的备战工作,到今年3月13日,秀吉正式发布了渡海令。秀吉将全国大名分为8个梯队,分攻朝鲜八道。第一梯队为小西行長・宗義智・松浦鎮信,主攻平安道;第2队加藤清正・鍋島直茂主攻咸鏡道;第3队黒田長政・大友義統,主攻黄海道;第5路军由蜂須賀家正・生駒親正・福島正則・戸田勝隆・長宗我部元親等人率领,进攻忠清道;第6路是小早川隆景・立花宗茂的队伍,进攻全羅道;第7軍为毛利輝元,进攻慶尚道;第8軍宇喜田秀家の軍勢,主攻京畿道。另有第9軍,归羽柴秀勝・細川忠興率领。島津義弘与毛利吉成同属第四军,目标是江原道。
战斗进行的出乎意料的顺利.4月13日,第一军小西军从对马出洋,当日即攻落釜山城。第二天再克東來城,16日又攻落了梁山城。同月17日,加藤清正、鍋島直茂的第二軍在釜山港登陆。同时,黒田長政、大友義統的第三軍、毛利吉成的第四軍在慶尚道金海登陆。19日,小早川隆景的第六軍与毛利輝元的第七軍在釜山浦登陆。而这时,福島正則、長宗我部元親率领的第五軍则已经开始从慶尚道向忠清道展开進撃。4月29日朝鮮国王李昖从国都汉阳逃走。5月3日第一軍与第二军分别从东南两个方向于汉阳会师。不久,连宇喜多秀家的第八军也进驻了汉阳.
伴随入朝的各路军马迅速推进,战事如火如荼的展开,秀吉也一面开始做起了亲自渡海的迷梦,一面对参战各大名奋战杀敌效尽忠勤之心大加赞赏.而此时第二梯队的岛津义弘的大军,竟然仍旧在鹿耳岛港徘徊,引得秀吉一大通的斥责,沦为诸侯间谈论的笑柄.

岛津当主义久收到渡海令文书其实并不比别家迟。但文书指定出征的对象是在名护屋作人质的义弘,而不是义久,理由是义久年过花甲,不堪跨海径涛,迁涉山川.文书命令义久将军队统交予弟弟义弘带领。然而事实上,义弘当时也已经是58岁的老人.义久自然明白这是老猴子的离间之计,因此态度非常消极,当面接受命令,却不积极组织远征.义弘初回鹿儿岛,向哥哥伸手要权本就有碍情伪;并且手中一应战备皆无,出征物资都不得不要由哥哥提供,自然凭添几多尴尬与摩擦.在这种情况下,早些时候的反秀吉势力这时候也表示出不合作的态度。再加上5年前的大战给岛津家带来的极大削弱,社会凋敝,士气萎靡.岛津义弘虽然已向秀吉申请,将出兵兵力由15000人减少的1万人,但仍然困扰于其他方面的各种困难:军费严重不足,甚至战船也来不及修造;征发壮丁,结果壮丁大批逃亡,不得不又反复搜索。义弘迫于秀吉的一再催逼,不得不只带少量大隅兵马(约2200人),临时征用民船,甚至乘同路大名的便车,借用友军舰队的大船搭载,先行出发。命令儿子忠恒带领分头后续部队在平户取齐,然后到朝鲜与自己回合。岛津义弘抵达釜山,已经是5月3日了,比同队的毛利吉成军落后了半个月。老义弘面对釜山的驻军,感到羞愧难当。他在5月5日给家老川上忠坚的书信写道:
「看到满海面华丽庞大的船只,我真是痛断肝肠。……我身负龙伯御样之信任,担负着家族的命运,即使舍弃生命也要到赶到名护屋府上及时参阵。结果却因为战船拖延,成了“日本第一迟阵”,真是丢尽了自己和家人的脸,抱恨终身啊。」

老义弘为自己的迟到感到心烦愧恨,也就不断的催促后续援军尽快开拔。然而岛津的家臣于义弘在日况且消极惰怠,如今其远走海外,又将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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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乃这家伙打算学逸定殿搞这类文艺性质的历史...

乃这家伙打算学逸定殿搞这类文艺性质的历史文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如果做不到,就做一个低调、蛋定、靠谱、牛逼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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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em09]怎么没有了?俺从下午就开始盼...

[em09]怎么没有了?俺从下午就开始盼着看下面的呢!![em07] 我好像明白楼主要梅北国兼这个头像的原因了!![em14]

一小时的光辉生命,胜过一生的碌碌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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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三、抉择-忠臣与乱臣一只二三...

三、抉择-忠臣与乱臣


一只二三百人的小队在萨北的山道上行进着.南国的盛夏格外的炎热难耐.蝉声聒噪,武士们都拆散了发髻,以期许些许凉风能够吹拂他们的脑后.近一个月来,田间的百姓已经目送了一批又一批的士兵从这里经过.眼前这一队并不显得特殊,甚至还显得有那么些萎靡不振,可能是因为是最后几批的缘故吧.人们猜测着,一边弯腰致意,一边小声议论或咒骂,不时擦拭着顺着斗笠滴下的汗滴.
这只小队已经行进了3天了.他们是数十支岛津远征分遣军的普通一队.今天下午他们将要到达肥后佐敷港.在那里他们将要改乘海船,由水路抵达平户.
然而并不引人注目的这只普通小队,却也有其不寻常处.在这支队列里,有岛津一门重臣入来院重時的家老東郷甚右衛門,一门虎将新納长住·旅庵的结拜兄弟・田尻但馬,大姶良的地頭・伊集院三河守元巣、平佐地頭・桂忠詮。这些人除了桂忠诠是30多岁,正当中年,其余都是从贵久以来就出生入死的老将,参加了坚苦卓绝的1587年战争,平均年龄在50岁以上。现在身份都是一个麓或者数个麓的地头,是岛津家赖以长期凝聚的中坚力量。桂忠诠也是勇于任事的杰出将领,在日后的关原合战中,他奋力阻击东军追击直至战死,表现了流星样的夺目异彩。而他们的主将,更是年逾花甲的智将梅北国兼。
梅北国兼,祖上是肝付族人,本是岛津家的死敌。但是在战国初期,梅北一族出于发展的考虑,倒向岛津氏,成为其谱代众形成过程的最后一批,从此世代担任萨州汤尾地头。国兼年轻时代就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才干。在与大隅蒲生氏的战斗中屡立战功,在灭亡蒲生氏以后,有幸成为唯一获封领地的四人之一,加封大隅山田。后来,在天正十三年对大友的战争中,他提出了有名的“禦舟攻”的计谋(按岛津大友间未闻有水战。查日向北界与筑州交者有御舟城。禦舟攻或指此。待考)。后来到天正十五年,又随大军席卷筑州,负责攻略志賀鎮隆防守的南山城。志贺一族是筑州的名将,熟悉地形,士民拥戴,兵法高明,梅北国兼强取,一时受阻。于是他转而派遣间谍散步谣言,又发送劝降书信,采取外交攻势,瓦解了鎮隆父子的斗志,迫使他们开城投降。这一策略不但兵不血刃地占领了南山城,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策反给整个大友集团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引发了大友家离心的连锁反应,加速了大友家的败亡。虽然梅北国兼最后对鎮隆父子予以诱杀,似乎过于粗暴,但是懂得军事与政治的配合,而非一味的使用蛮力的攻城智慧,作到不占而屈人之兵,虽然不敢说是军事名家,也确实是堪称具有相当高超的战术战略智慧。此次远征,作为全萨州112名地头中的一员,却率领了远征军的30分之一。从这种比例换算中,我们也可隐约感到,这位蛰伏的老将在平凡的身份下隐藏的真实力量与岛津家对他的器重。


过去的荣耀都已是明日黄花。老将军们耗尽毕生精力而打拼出来的战果是那么轻易的就被现实夺走了。如今他们已心灰意冷,却不得不再披征衣。却不是为主人奉公,而是为曾经的敌人卖命;不一定能在战场争得荣誉,却已经因所谓的迟到而名誉扫地。更可忧的是,马齿徒增,来日无多,霜鬓斑白,飘洋过海,不知有生之年是否尚能回归故土。一行人忧愁幽思,心情沉闷,从萨州到肥后短短的一段距离,竟拖拖拉拉走了3天。
黄昏时分,这支小队终于挨到了佐敷港。
芦北郡佐敷,乃肥南一大天然良港.陆路上则正处于薩摩街道与人吉街道的交汇处.是一处水陆交通要地.从南北朝时代起,这里就是与朝鲜贸易的重要港口.近年来,南蛮船也频频惠顾,因此上商旅辐辏,贸易发达。肥南领主加藤清正当初围攻水俣城时,偶然路过此地,看到此处地近国界,形势险要,遂于天正十七年(1588)大举筑城.高达3层的天守阁修建在佐敷川河口一座海拔85米的小山包上,俯视全港.城东·北围绕着佐敷川,城南群山叠嶂,城西是一望无际的八代海(现代已经淤塞为一小片沿海平原)。城门正隐藏在东南角的丛林中。在加上清正所擅长的组合自然石的石垣筑城术,此城真可谓难攻不落,怪不得连阅尽名城无数的秀吉知道了此城,也忍不住要赞不绝口。清正任命重臣加藤与左衛門重次为城主,守此藩篱,作为压制岛津氏的军事前沿,兼以控制对外贸易.
6月1日,梅北国兼抵达佐敷,人困马乏。他一面差人去港口搜索接应船只,一面向加藤方面说明情况:“系为奉太阁命远征朝鲜,假道至此,而舟船未备,申请入城暂住休息”云云。(一说国兼书状言说奉命接收城池。不过我觉得这种理由论傻子也不会接受的,定是污蔑)谁知城留守甚为骄横,竟然以没有接到熊本方面命令为理由,一口回绝。



岛津家的名誉家督义久已经前赴名护屋"观阵"(实为人质),实际家督义弘带着军队远蹈海外作战.岛津家实则处于群龙无首的地步.且说眼前的这300人,前进无路,后退无门,业已成为天地的弃儿,虎落平阳被犬欺。岛津普通武士压抑了5年的愁郁终于要在一夜间迸发出来了.秉守儒学主从思想的家臣们,深信"君可以不义,臣不可以不忠”,“士为知己者死”,“忠臣有死名之义”的千秋古训.几年来岛津家横受外人欺压,家主无力反抗,只有忍辱负重,而身为人臣者岂有安坐忍视之理.身食主君俸禄,理应屏弃一己私念,为国尽忠.纵令天无眷悯,事业不功,扪心自问则无愧于当世,名声也足以彰显于后人.只为平日不忍面折主命,如今被逼无奈,且家主俱去,再无投鼠忌器的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为萨州报君父子弟之仇”了.何况此时,天赐良机,国兼已有了相当的胜算。

秀吉岛津攻略以后,最开始把肥前分封给了佐佐成正。但是不久就发生了一揆暴乱,成正不能镇压,竟被迫切腹。而后秀吉始知肥州难治,分加藤、小西两将而守之。然一揆经久不歇,岛津家等多方外援动兵协助镇压,一揆才稍稍平息。而现在,小西加藤俱在朝鲜,九州精锐为之一空,举肥后一国,或无兵,有且为羸弱。而百姓国人尚未亲附,阿苏·相良之遗臣雄心未已。而太阁新近检地刀狩,隶农民夫多有不服。貌似平静的肥后国,实则隐藏着重重危机。

当时佐敷城主加藤重次随主出海,城中只有留守居安田弥右衛門、留守居組脇坂井善左衛門、井上彦左衛門三人负责。他们在回绝了梅北国兼的要求后,放松了警惕。而国兼则抓紧时间,派遣5~6人到周围乡村煽动士情。肥后原早就是岛津家的领地,岛津家臣与肥后在地领主关系密切,而肥后的领主相良氏也是岛津的传统盟友。因此上一经发动,立刻云集响应。一时町人百姓蜂起,乡野骚然。5天后,即6月10日,梅北国兼已揪合了2000人的军势。而此时的佐敷仍是一座空城。于是国兼率众战于大手门,留守居安田弥右衛門不敢当,弃城而逃。梅北只费5~6唇舌之力,便轻松将这座坚城握入手心。

占领佐敷后,国兼一面继续派人到各地发动群众,一面向各个方向派遣了讨伐军。東郷甚右衛門与田尻但馬率领1000士兵,驾大船2隻,兵船10隻,水陆并进讨伐小西行長的麦岛(八代)城。另有为数不名的部队向熊本方向前进。国兼则留730人坐镇佐敷,向各大名处发信联络,以期四面张网,将秀吉困杀于名护屋中。

当时各家接到书信的情形已不能尽详。岛津家的《町田家谱》为我们生动地描绘了岛津家当时接到书信事各人的反应。


梅北在信中假传龙伯公的命令,要家中诸将谋划“复兴六国”,恢复全九州的疆域。他还说龙伯公已经和诸侯约定如何在名护屋趁秀吉将要出海的机会铲除秀吉,要求诸将配合自己讨伐肥后。其口吻绘声绘色,仿佛真有其事。岛津的各个留守官如平田美浓守光宗・新纳武藏入道拙斋・鐮田出云守政近・新纳越后守忠包入道等都深信不疑说:“事情紧迫,应当马上起兵响应,不能迟慢。可惜藩内又要因此骚乱了。”只有留守町田久倍毅然不动说:“主公图谋大事,一定会预先和我们商议,然后才会实行。他怎么会假借梅北之口通知我们呢?这个命令十分可疑,我不敢听从,希望大家也不要轻举妄动。”大家也满腹狐疑。直到第六天,果然获得了梅北“谋反”的情状。群臣这才深感后怕。倘若当时不辩真伪,盲目听从,“误信梅北奸计”,谋动干戈,他日事情一旦失败,丰太合雷霆震怒,恐怕岛津一门都无法存继下去了。真是不亦危乎。而此时肥后一国,乃至九州各地,到处都风传着下民反乱的消息,人心惶惶,吏民震恐,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整个岛津家,乃至整个九州,这时都笼罩在这份浓厚的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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